第059章 晉江獨家禁止轉載【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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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晉江獨家禁止轉載【二合一】
湯燦原本是想故作勾引, 然後帶著霍景淵消失一陣子，這樣收看直播的人只會覺得他們又去幹三分鐘類似的事情，既能幫他轉移焦點, 他還能趁機試探下霍景淵能否幫忙。
被他這麽一問，湯燦差點沒忍住臉一癟，對著霍景淵做出個顏藝表情包。
實在是怕這人又想歪了, 再冒出什麽神奇的服務欲，直接邊朝門口方向甩頭邊做口型：跟我來一下。
走出房間，湯燦先讓霍景淵把兩人身上的收音裝置摘掉, 然後直接帶著人走到大露臺上。
在醫院好一番折騰, 這會兒早已圓月高懸, 遠離城市光汙染即便沒用專業的觀星儀器, 只要擡頭就能看到滿天繁星。
湯燦也有點累了，索性用胳膊拐了下身旁的男人, 一起坐進露臺上擺放的沙發床。
“霍景淵, 先跟我一起閉眼睛半分鐘。”湯燦說著就已經向後靠著躺了下去，面朝星空閉上了眼。
霍景淵雖然一路上都不明所以, 但也一步不差的照做了，閉上眼就開始嚴謹地進行倒計時, 說好是半分鐘, 那就是三十秒多了少了都不行。
湯燦卻突然側過頭，對著男人耳側開口說話：“你看過星星嗎？”
霍景淵：“才十三秒。”
湯燦噗的笑出聲：“不是說現在, 你以前看過星星嗎？”
“當然看過。”長眼睛的人可能沒看過嗎？
湯燦繼續說道：“小時候的事情其實我記不太清了, 但最近又逐漸能想起來一些, 我小時候應該是家裏很窮吧, 當時最喜歡的事情好像就是晚上搬個小馬紮看窗外的星星……”
霍景淵聽得很認真，但還是忍不住打斷了一下：“到三十秒了。”
湯燦“喔喔”兩聲：“那睜眼吧。”
話音落下, 兩人一起睜開眼睛。
雖然閉眼前就已經能看到繁星點點，但他們先脫離了室內的強光源，又閉上雙眼更好地適應了一番黑暗環境後，再睜眼便可以看到更多相對較暗的星光。
此刻，同時映入兩人眼簾的便是猶如無數璀璨寶石鑲嵌而成的絢麗畫卷。
比湯燦遙遠記憶中的天空更深邃更澄澈，壯美遼闊的巨幅天穹幾乎美得讓他忘記了呼吸。
就連霍景淵都被眼前的星空深深震撼，雖然很想催問湯燦剛剛要說的話，但還是陪著湯燦一起靜默地沈浸其中。
半晌後還是由湯燦先開的口，他一邊試圖伸手去摸天上的“寶石”：“哇……果然看星星還得到這種曠野……真想把燈燈叫醒……”
霍景淵聞言側過頭，看到青年眼底綴滿熠熠星光，整個人也好似在發光。
二十幾歲的人還試圖伸手摘星，更別說用的還是纏滿繃帶的手，湯燦現在的模樣若是放在從前，只會讓霍景淵覺得很蠢，但現在卻讓他心臟再一次劇烈跳動起來。
這一刻的霍景淵更加確定，這不是心律不齊，因為不論是生理因素還是病理因素，都沒有一個能與其沾邊的。
“……為什麽要叫醒他？”霍景淵的眼神不自覺柔和下來。
湯燦用手指將遠方的星子圈住，十分自然地說道：“有好東西當然要跟家人分享啊~”
不過湯燦想想還是算了：“今天燈燈被嚇壞了，還是別折騰他了，大不了明天再住一天。”想到崽子他又擔心起來，用手肘戳了戳霍景淵，“幫我把口袋裏的手機掏出來。”
等霍景淵拿出手機，湯燦讓他按四個8解鎖，然後打開自己的直播間將聲音調到最大，並擺到他耳朵旁邊。
直播鏡頭正好對著崽子睡覺的位置，如此一來剛好可以暫時充當一下看孩子睡覺的監控裝置，這樣崽子別說萬一做噩夢突然驚醒，就是突然哼唧兩聲他都能聽到。
請霍景淵幫完忙後，湯燦看著璀璨星空雖然還有點心猿意馬，但還是沒忘了心裏的正事。
“其實我把你叫出來，是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下……”
霍景淵聞言眉頭微皺，這人怎麽說話跳來跳去的？之前小時候看星星的事情就沒了？
霍景淵正有點不滿地想著，就聽湯燦說道：“主要是感覺你腦子聰明思維縝密，在考慮事情方面沒人能比得過你。”
觸發關鍵詞，霍景淵一下就挺直了腰板。
平時因著男人的站姿或坐姿本就挺拔端正，所以不仔細看不會發現他突然挺腰的細微變化。
但躺在沙發床上，本是個相對放松的姿勢，霍景淵突然挺直腰板，活像個兵馬俑。
湯燦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但這種關鍵時刻他肯定不能露餡，畢竟請人分析只是個引子，更重要的是他想請霍景淵幫忙。
誰家找人辦事的時候，溜須拍馬還會笑場？湯燦猛咳起來，眼淚都被咳了出來才勉強壓住笑意，然後就對上霍景淵那雙格今夜外深邃的長眸。
湯燦被他看得心裏咚咚亂蹦，還是偏開眼將他所了解的，關於香香意外死亡的信息都說了一遍，為了便於霍景淵聯想，還把薛昊辰和蘇靜宜的一些大致境況也都說了出來。
“……我就不跟你藏著掖著了，我直說我就是覺得香香是薛昊辰害死的，他都能為了表演效果從小紮甜甜，還對外演得天衣無縫，這種人沒什麽做不出來的，但我想不到怎麽能挖出他害香香的證據。”
霍景淵聽得眉頭緊擰，沈默了片刻確認道：“你說蘇靜宜有焦慮癥，所以那晚是服用了正常劑量的抗焦慮藥物，才導致睡得太死沒聽到女兒的呼救？”
見湯燦點頭，他立即否定：“如果她是穩定服藥一段時間，且當晚明確沒有過量服用，是絕對不會因為那一晚突發特殊副作用導致沈睡不醒。”
“這麽確定？”
霍景淵十分自然地回答道：“那些藥，我從小就吃。”
抗焦慮的藥物，常見的不常見的他都吃過，一開始只是為了治療他的應激障礙……後來，那些人認定他是繼承了母親的瘋病，治療的範圍也就更廣了……
他服用各種精神類藥品的時間近二十年，非但沒有將他治好，還差點因為藥被動手腳而喪命，所以在他徹底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藥停了。
即便時常犯病頭痛，也好過一不小心就掉入死亡陷阱，而且他之前一直沒意識到，他不僅特別忙碌的時候會減少發病，跑到父子身邊即便是現在處於很閑適的狀態，他也沒有突發疼痛。
思及此，原本逐漸冷硬的神情又微妙地柔和了些許。
霍景淵對著睜大雙眼的湯燦繼續說道：“想讓人睡死，又不容易被檢測發現，最佳辦法就是讓蘇靜宜吃過量的藥劑。”
“如果他下午就離家且有不在場證據，大概率是有同夥。”
意思很明確，要麽是薛昊辰中途回來偷偷下藥，要麽是家裏有人幫他做這件事。
不過按照蘇靜宜父母是近一兩年，才逐漸接受薛昊辰這個攀高枝的窮小子，當年大概率有仔細確認過薛昊辰的蹤跡，後者的可能性更高……
未等湯燦想完，霍景淵就先一步說道：“你不用操心了，這件事我會找人去查。”
畢竟燈燈也是他的兒子，白天的塌方到底沒造成什麽人員傷亡，且薛昊辰也的確不算明確教唆，現在有了現成的靶子，他自然不會放過。
湯燦目的達到，一雙水潤多情的桃花眼瞬間亮得堪比天上最亮的那幾顆：“哇，你也太好了吧！”
財神爺給力！財神爺萬歲！
感嘆完，湯燦剛想問問霍景淵怎麽會從小就吃抗焦慮的藥物，卻被霍景淵搶了先：“繼續講你小時候的事情吧，我想聽。”
燦爛星河之下，男人聲音低沈，無甚明顯表情的俊臉上隱隱透出一抹罕見的柔和。
湯燦不知道是天上星光太美，柔化了男人冷硬的面龐，還是自己心跳太快，自動給那張笑起來滲人的面癱臉鍍上了厚厚的濾鏡。
他楞了好半晌，軟唇微張就這麽靜靜地側頭看向他。
霍景淵雖然莫名享受起湯燦的註視，但等了又等，始終沒能等來自己想聽的，便以為對方是忘記說到哪裏了，低聲提醒：“你說到當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好像就是晚上搬個小馬紮看窗外的星星。”
霍景淵從小就有個遠超一眾霍姓子弟的絕技，那便是過目不忘和過耳不忘，當年也是因此引起了老爺子的註意，逐漸成為他重點培養的繼承人。
是以霍景淵可以保證自己覆述得一字不差，如果湯燦還是想不起來，他甚至可以將對方進入露臺後說的話都重覆一遍。
這是他當年最大的底氣，即便到了現在，對於自己這項足夠超群的能力還是十分滿意的。
在霍景淵那顆足夠聰明的大腦還沒意識到的時候，他就已經像一個抖摟華麗尾羽的花孔雀一樣，展示起他更為華麗的腦子。
不過這項並不明顯的求偶行為，不僅發出的當事人沒意識到，就連湯燦這個接收者也沒有領悟其中真諦，反倒將他逐漸陷入迷離的雙眼一下震清醒了。
“哦對對，我繼續說哈……”真是的，犯什麽花癡，霍總很顯然只是想聽故事！
湯燦說起自己小時候住的位置很偏遠，那時候的城市也沒有現在這麽繁華，所以在窄小的陽臺上，只要閉一會兒眼睛，他也能看到滿天繁星，雖然沒有今晚看到的這麽震撼，但也足以讓小小的他深感神奇。
因為沒有條件，他小時候的娛樂項目很少，白天還能跟小夥伴去外面瘋玩，但天一黑就只能等著睡覺。
從他發現星空的美麗後，年幼的他又多了一個“游戲”，可以說星空不僅讓他打發掉很多個無聊的睡前時間，還給了他莫大的慰藉。
那時的他住在福利院裏，雖然看似整日傻樂呆玩，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想念自己的爸爸媽媽，這是所有孩子的天性。
自從有了仰望天空的習慣，他不會再糾結爸爸媽媽為什麽要把他丟下，也很少再糾結他們去了哪裏會不會來接他。
更多時間想的都是不論爸爸媽媽在哪裏，他們都在同一塊巨大的天空之下。
只要將家的範圍劃到足夠大，似乎他們就沒有分開。
因著原身和他的童年經歷不同，所以講給霍景淵時，湯燦便用原身那位逃跑多年的媽媽代替了他的父母。
說到一半湯燦自己都覺得神奇，突然覺得他所處的書中世界更像是他穿來世界的平行時空。
他和原身實在有太多相似而又不同的地方，長相相似，童年經歷也有點像，就連高考選擇的專業都一樣。
不同的是，即便原身就上了兩年高中，成績也比他更好一些。
也因著同專業了解更多，所以他懷疑原身考公費師範生就是為了逃離湯家。
雖然當年原身報考時對就業地的限制還沒現在這麽嚴格，但除了回到生源地，以原身當時的成績，是可以非常順利地申請去偏遠地區支教的。
因著身上有公費師範生的協議約束，如果湯家那群吸血鬼不想放人，就要替他賠付大幾萬的違約金，湯家人未必舍得。
大概是因為共同點太多，湯燦以原身的角度跟霍景淵講述時代入感極強，仿佛當年的他就是一個在窄小筒子樓裏偷偷仰望星空的孩子，講著講著自己都要跟著信了……
“你知道嗎？銀河是北半球夏季星空非常重要的標準之一，即便沒有觀星經歷的人，也能最快認出它。”湯燦說著就用他那雙全損但依舊很是靈活的手，朝著遠處橫跨天際的巨大光帶揮了揮。
霍景淵聽得十分認真，湯燦見他點頭又將木乃伊手揮向銀河兩岸：“那顆最亮的藍白色星星，其實是全夜空第五亮的恒星，天琴座α星，也就是我們俗稱的織女星。”
“銀河對面的那顆亮度弱一些的就是河鼓二，也就是常說的牛郎星，全夜空亮度排名十二，而飄在銀河裏的那顆比河鼓二還要稍微弱那麽一丟丟的，就是天津四，全夜空亮度十九。”
“織女星、牛郎星、天津四這三顆亮星組成的三角形，就是著名的夏季大三角啦~”
雖然北鬥七星是他小時候最常看到的，但大概是因為夏季大三角剛好是三顆最亮的星湊到一起，更符合他對一個完整家庭的期待。
所以即便不是一年四季都能看到夏季大三角，這三顆星對湯燦來說都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湯燦講給霍景淵聽時，唇角不自覺翹起，帶著和老朋友久別重逢的欣喜。
真奇怪，明明是陪他長大的三顆最重要的星星，他不僅多年沒再擡頭看過它們，甚至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起這項愛好。
湯燦嚴重懷疑是當牛馬給他累傻了，畢竟他猝死前的每一天都累到自我懷疑，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當初為什麽腦子少根筋報學前教育。
他也是不久前才想起來，是因為喜歡，是因為想要了解，亦或是想要彌補年幼時的缺失。
只不過沒想到辛勤的園丁那麽難當，太陽底下最光輝的職業直接把他烤幹巴了……
一直安靜聽他講星星的男人突然伸手，握住了他嘗試圈住織女星的手。
湯燦猛地睜大雙眼——因為猝不及防被男人的手電了一下。
是字面意義上的電，靜電。
大概是沙漠太幹燥了，以湯燦的角度甚至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電弧。
霍景淵原本還在遲疑，畢竟他想說的內容對他來說實在太陌生，但越發劇烈的“漏電”反應讓他心神一陣，一雙灰藍眼眸直直看向湯燦：“我可以吻你嗎？”
湯燦：……？？
神金，怎麽就突然跳到這種事了！？
他還想順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問問霍景淵從小吃藥……還有，這次必須得提醒對方小心保命……
“可以。”湯燦幾乎秒答。
話音未落，一個因過分急促而略顯粗野的吻便落了下來。
霍景淵整個人都覆了上來，雙手捧住湯燦的臉頰，急不可耐展開唇齒間的探索。
湯燦雖然答應得痛快，但實在對霍景淵如此兇悍的狀態始料未及，唇舌既激動又緊繃，不過很快便在濡濕的氣息中、在灼燙的碾吮中消融。
化作最為清甜可口的漿液，供霍景淵大肆求索。
兩個人都覺得彼此甜得不像話，湯燦腦子發熱就成了一團漿糊，霍景淵激動之餘還抽空思考了一瞬湯燦口腔中甜味劑的成分，以及明明沒有吃糖為什麽會一次更比一次甜？
不過伴隨著湯燦唇齒間洩露的一絲輕吟，猶如狂風席卷暴雨傾瀉，徹底讓他的思維麻痹，只剩下了本能指引之下的失控翻攪……
不知過了多久，四片膠著難分的唇才勉強分開。
湯燦眼神迷離地看向頭頂的星空，突然有種幕天席地放飛自我的原始感，原本只是發燙的身上頓時更熱了。
好在霍景淵這個同犯……有他那烤不熟的大茄子在，湯燦心裏有底多了，吻是對方主動的，硬也是對方先的，他最多算是遵從原始欲/望的從犯2號。
湯燦的想象力一向驚人，分分鐘他就已經想好怎麽拒絕對方的上床請求。
雖然不得不承認霍景淵實在長在他審美上，性格也令他一再感到神奇有趣，還有那麽一點出乎意料的可憐，但巨型茄子在前他實在不想進醫院，更重要的是他不是個會被荷爾蒙完全控制的原始人類，他也是要走心的正經人……
結果霍景淵一開口，卻將話題一百八十度大旋轉：“我小時候也看過這三顆星，只不過我那時候沒人告訴我它們叫什麽。”
霍景淵說著再次握住了湯燦的手腕，這次雖然沒有再引發靜電，但湯燦卻仍舊感到了一陣酥麻。
男人低沈喑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按照你的說法，那時候我們不僅在同一片星空下，甚至可能在同一時刻仰望著同一顆星。”
湯燦的心臟像是瘋了一樣猛烈跳動，這一刻別說正經人了，當不當人都無所謂了！
“嗚嗚拔、拔拔……”
耳邊突然傳來崽子委屈的哭聲，瞬間便讓湯燦冷卻下來。
老登誠可貴，小燈價更高！
他就知道白天孩子嚇壞了，晚上大概率睡不消停，之前能睡那麽沈，完全是電量耗盡自動關機的緣故，這不，充夠電能開機了，就立馬哼唧起來。
湯燦用手掌夾起身側的手機，正準備用手肘把自己給支起來，霍景淵的大掌已經伸了過來，一把將他扶起。
崽子的一聲委屈嗚咽，猶如兩針強效退燒針，成功將倆爹燥熱難耐的體溫給降了下來。
湯燦回臥室哄崽，霍景淵則是拿著手機走進了獨立會客廳，將不久前答應湯燦的事情落實下去，同時也接收了一些從雲市傳來的最新消息——
沒等他那位愚蠢父親上鉤，餌就被另個蠢貨咬住了。
雖然和他最初設想的完全不同，但也是奔著為他實現計劃的方向。
不過即便算得上意外之喜，但霍景淵也並不滿足於此，反倒好奇起顧家的反常行徑。
雖說這一步能提湯奕臣解決燃眉之急，但以他對顧震霄的了解，這人根本不會為湯奕臣得罪霍家。
霍景淵一邊遠程處理公務，一邊抽空找人查了查顧震霄近期又做了什麽。
沒曾想，卻最先收到了他現在最不想了解的消息……
*
湯燦好不容易哄好哭唧唧的小團子，腦子裏的黃色廢料和睡神本能瘋狂拉扯，整個人是又困又蕩漾。
突然被霍景淵叫出房間，湯燦走起路還有些發飄，這樣的狀態下看著男人寬闊的脊背，他實在很難不胡思亂想。
一顆心同時分裂出十個小人，其中九個都在鼓勵他大膽追愛，只有一個在拉著他最後的理智，提醒他也許是薛昊辰的事情有了消息，別浪！
得虧是有這份理智在，湯燦才沒在被對方質問前就“先聲丟人”。
兩人走上露臺，依舊是滿天繁星，霍景淵的聲音卻比從前還要冰冷：“你，是怎麽知道那孩子死亡背後種種不為人知的細節？”
看著湯燦臉上甜軟的笑意瞬間消失，霍景淵就已經確定他當初沒懷疑錯，對方的確是酒後吐真言。
……湯燦知曉一切，也一直知道他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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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燦原本是想故作勾引, 然後帶著霍景淵消失一陣子，這樣收看直播的人只會覺得他們又去幹三分鐘類似的事情，既能幫他轉移焦點, 他還能趁機試探下霍景淵能否幫忙。
被他這麽一問，湯燦差點沒忍住臉一癟，對著霍景淵做出個顏藝表情包。
實在是怕這人又想歪了, 再冒出什麽神奇的服務欲，直接邊朝門口方向甩頭邊做口型：跟我來一下。
走出房間，湯燦先讓霍景淵把兩人身上的收音裝置摘掉, 然後直接帶著人走到大露臺上。
在醫院好一番折騰, 這會兒早已圓月高懸, 遠離城市光汙染即便沒用專業的觀星儀器, 只要擡頭就能看到滿天繁星。
湯燦也有點累了，索性用胳膊拐了下身旁的男人, 一起坐進露臺上擺放的沙發床。
“霍景淵, 先跟我一起閉眼睛半分鐘。”湯燦說著就已經向後靠著躺了下去，面朝星空閉上了眼。
霍景淵雖然一路上都不明所以, 但也一步不差的照做了，閉上眼就開始嚴謹地進行倒計時, 說好是半分鐘, 那就是三十秒多了少了都不行。
湯燦卻突然側過頭，對著男人耳側開口說話：“你看過星星嗎？”
霍景淵：“才十三秒。”
湯燦噗的笑出聲：“不是說現在, 你以前看過星星嗎？”
“當然看過。”長眼睛的人可能沒看過嗎？
湯燦繼續說道：“小時候的事情其實我記不太清了, 但最近又逐漸能想起來一些, 我小時候應該是家裏很窮吧, 當時最喜歡的事情好像就是晚上搬個小馬紮看窗外的星星……”
霍景淵聽得很認真，但還是忍不住打斷了一下：“到三十秒了。”
湯燦“喔喔”兩聲：“那睜眼吧。”
話音落下, 兩人一起睜開眼睛。
雖然閉眼前就已經能看到繁星點點，但他們先脫離了室內的強光源，又閉上雙眼更好地適應了一番黑暗環境後，再睜眼便可以看到更多相對較暗的星光。
此刻，同時映入兩人眼簾的便是猶如無數璀璨寶石鑲嵌而成的絢麗畫卷。
比湯燦遙遠記憶中的天空更深邃更澄澈，壯美遼闊的巨幅天穹幾乎美得讓他忘記了呼吸。
就連霍景淵都被眼前的星空深深震撼，雖然很想催問湯燦剛剛要說的話，但還是陪著湯燦一起靜默地沈浸其中。
半晌後還是由湯燦先開的口，他一邊試圖伸手去摸天上的“寶石”：“哇……果然看星星還得到這種曠野……真想把燈燈叫醒……”
霍景淵聞言側過頭，看到青年眼底綴滿熠熠星光，整個人也好似在發光。
二十幾歲的人還試圖伸手摘星，更別說用的還是纏滿繃帶的手，湯燦現在的模樣若是放在從前，只會讓霍景淵覺得很蠢，但現在卻讓他心臟再一次劇烈跳動起來。
這一刻的霍景淵更加確定，這不是心律不齊，因為不論是生理因素還是病理因素，都沒有一個能與其沾邊的。
“……為什麽要叫醒他？”霍景淵的眼神不自覺柔和下來。
湯燦用手指將遠方的星子圈住，十分自然地說道：“有好東西當然要跟家人分享啊~”
不過湯燦想想還是算了：“今天燈燈被嚇壞了，還是別折騰他了，大不了明天再住一天。”想到崽子他又擔心起來，用手肘戳了戳霍景淵，“幫我把口袋裏的手機掏出來。”
等霍景淵拿出手機，湯燦讓他按四個8解鎖，然後打開自己的直播間將聲音調到最大，並擺到他耳朵旁邊。
直播鏡頭正好對著崽子睡覺的位置，如此一來剛好可以暫時充當一下看孩子睡覺的監控裝置，這樣崽子別說萬一做噩夢突然驚醒，就是突然哼唧兩聲他都能聽到。
請霍景淵幫完忙後，湯燦看著璀璨星空雖然還有點心猿意馬，但還是沒忘了心裏的正事。
“其實我把你叫出來，是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下……”
霍景淵聞言眉頭微皺，這人怎麽說話跳來跳去的？之前小時候看星星的事情就沒了？
霍景淵正有點不滿地想著，就聽湯燦說道：“主要是感覺你腦子聰明思維縝密，在考慮事情方面沒人能比得過你。”
觸發關鍵詞，霍景淵一下就挺直了腰板。
平時因著男人的站姿或坐姿本就挺拔端正，所以不仔細看不會發現他突然挺腰的細微變化。
但躺在沙發床上，本是個相對放松的姿勢，霍景淵突然挺直腰板，活像個兵馬俑。
湯燦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但這種關鍵時刻他肯定不能露餡，畢竟請人分析只是個引子，更重要的是他想請霍景淵幫忙。
誰家找人辦事的時候，溜須拍馬還會笑場？湯燦猛咳起來，眼淚都被咳了出來才勉強壓住笑意，然後就對上霍景淵那雙格今夜外深邃的長眸。
湯燦被他看得心裏咚咚亂蹦，還是偏開眼將他所了解的，關於香香意外死亡的信息都說了一遍，為了便於霍景淵聯想，還把薛昊辰和蘇靜宜的一些大致境況也都說了出來。
“……我就不跟你藏著掖著了，我直說我就是覺得香香是薛昊辰害死的，他都能為了表演效果從小紮甜甜，還對外演得天衣無縫，這種人沒什麽做不出來的，但我想不到怎麽能挖出他害香香的證據。”
霍景淵聽得眉頭緊擰，沈默了片刻確認道：“你說蘇靜宜有焦慮癥，所以那晚是服用了正常劑量的抗焦慮藥物，才導致睡得太死沒聽到女兒的呼救？”
見湯燦點頭，他立即否定：“如果她是穩定服藥一段時間，且當晚明確沒有過量服用，是絕對不會因為那一晚突發特殊副作用導致沈睡不醒。”
“這麽確定？”
霍景淵十分自然地回答道：“那些藥，我從小就吃。”
抗焦慮的藥物，常見的不常見的他都吃過，一開始只是為了治療他的應激障礙……後來，那些人認定他是繼承了母親的瘋病，治療的範圍也就更廣了……
他服用各種精神類藥品的時間近二十年，非但沒有將他治好，還差點因為藥被動手腳而喪命，所以在他徹底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藥停了。
即便時常犯病頭痛，也好過一不小心就掉入死亡陷阱，而且他之前一直沒意識到，他不僅特別忙碌的時候會減少發病，跑到父子身邊即便是現在處於很閑適的狀態，他也沒有突發疼痛。
思及此，原本逐漸冷硬的神情又微妙地柔和了些許。
霍景淵對著睜大雙眼的湯燦繼續說道：“想讓人睡死，又不容易被檢測發現，最佳辦法就是讓蘇靜宜吃過量的藥劑。”
“如果他下午就離家且有不在場證據，大概率是有同夥。”
意思很明確，要麽是薛昊辰中途回來偷偷下藥，要麽是家裏有人幫他做這件事。
不過按照蘇靜宜父母是近一兩年，才逐漸接受薛昊辰這個攀高枝的窮小子，當年大概率有仔細確認過薛昊辰的蹤跡，後者的可能性更高……
未等湯燦想完，霍景淵就先一步說道：“你不用操心了，這件事我會找人去查。”
畢竟燈燈也是他的兒子，白天的塌方到底沒造成什麽人員傷亡，且薛昊辰也的確不算明確教唆，現在有了現成的靶子，他自然不會放過。
湯燦目的達到，一雙水潤多情的桃花眼瞬間亮得堪比天上最亮的那幾顆：“哇，你也太好了吧！”
財神爺給力！財神爺萬歲！
感嘆完，湯燦剛想問問霍景淵怎麽會從小就吃抗焦慮的藥物，卻被霍景淵搶了先：“繼續講你小時候的事情吧，我想聽。”
燦爛星河之下，男人聲音低沈，無甚明顯表情的俊臉上隱隱透出一抹罕見的柔和。
湯燦不知道是天上星光太美，柔化了男人冷硬的面龐，還是自己心跳太快，自動給那張笑起來滲人的面癱臉鍍上了厚厚的濾鏡。
他楞了好半晌，軟唇微張就這麽靜靜地側頭看向他。
霍景淵雖然莫名享受起湯燦的註視，但等了又等，始終沒能等來自己想聽的，便以為對方是忘記說到哪裏了，低聲提醒：“你說到當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好像就是晚上搬個小馬紮看窗外的星星。”
霍景淵從小就有個遠超一眾霍姓子弟的絕技，那便是過目不忘和過耳不忘，當年也是因此引起了老爺子的註意，逐漸成為他重點培養的繼承人。
是以霍景淵可以保證自己覆述得一字不差，如果湯燦還是想不起來，他甚至可以將對方進入露臺後說的話都重覆一遍。
這是他當年最大的底氣，即便到了現在，對於自己這項足夠超群的能力還是十分滿意的。
在霍景淵那顆足夠聰明的大腦還沒意識到的時候，他就已經像一個抖摟華麗尾羽的花孔雀一樣，展示起他更為華麗的腦子。
不過這項並不明顯的求偶行為，不僅發出的當事人沒意識到，就連湯燦這個接收者也沒有領悟其中真諦，反倒將他逐漸陷入迷離的雙眼一下震清醒了。
“哦對對，我繼續說哈……”真是的，犯什麽花癡，霍總很顯然只是想聽故事！
湯燦說起自己小時候住的位置很偏遠，那時候的城市也沒有現在這麽繁華，所以在窄小的陽臺上，只要閉一會兒眼睛，他也能看到滿天繁星，雖然沒有今晚看到的這麽震撼，但也足以讓小小的他深感神奇。
因為沒有條件，他小時候的娛樂項目很少，白天還能跟小夥伴去外面瘋玩，但天一黑就只能等著睡覺。
從他發現星空的美麗後，年幼的他又多了一個“游戲”，可以說星空不僅讓他打發掉很多個無聊的睡前時間，還給了他莫大的慰藉。
那時的他住在福利院裏，雖然看似整日傻樂呆玩，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想念自己的爸爸媽媽，這是所有孩子的天性。
自從有了仰望天空的習慣，他不會再糾結爸爸媽媽為什麽要把他丟下，也很少再糾結他們去了哪裏會不會來接他。
更多時間想的都是不論爸爸媽媽在哪裏，他們都在同一塊巨大的天空之下。
只要將家的範圍劃到足夠大，似乎他們就沒有分開。
因著原身和他的童年經歷不同，所以講給霍景淵時，湯燦便用原身那位逃跑多年的媽媽代替了他的父母。
說到一半湯燦自己都覺得神奇，突然覺得他所處的書中世界更像是他穿來世界的平行時空。
他和原身實在有太多相似而又不同的地方，長相相似，童年經歷也有點像，就連高考選擇的專業都一樣。
不同的是，即便原身就上了兩年高中，成績也比他更好一些。
也因著同專業了解更多，所以他懷疑原身考公費師範生就是為了逃離湯家。
雖然當年原身報考時對就業地的限制還沒現在這麽嚴格，但除了回到生源地，以原身當時的成績，是可以非常順利地申請去偏遠地區支教的。
因著身上有公費師範生的協議約束，如果湯家那群吸血鬼不想放人，就要替他賠付大幾萬的違約金，湯家人未必舍得。
大概是因為共同點太多，湯燦以原身的角度跟霍景淵講述時代入感極強，仿佛當年的他就是一個在窄小筒子樓裏偷偷仰望星空的孩子，講著講著自己都要跟著信了……
“你知道嗎？銀河是北半球夏季星空非常重要的標準之一，即便沒有觀星經歷的人，也能最快認出它。”湯燦說著就用他那雙全損但依舊很是靈活的手，朝著遠處橫跨天際的巨大光帶揮了揮。
霍景淵聽得十分認真，湯燦見他點頭又將木乃伊手揮向銀河兩岸：“那顆最亮的藍白色星星，其實是全夜空第五亮的恒星，天琴座α星，也就是我們俗稱的織女星。”
“銀河對面的那顆亮度弱一些的就是河鼓二，也就是常說的牛郎星，全夜空亮度排名十二，而飄在銀河裏的那顆比河鼓二還要稍微弱那麽一丟丟的，就是天津四，全夜空亮度十九。”
“織女星、牛郎星、天津四這三顆亮星組成的三角形，就是著名的夏季大三角啦~”
雖然北鬥七星是他小時候最常看到的，但大概是因為夏季大三角剛好是三顆最亮的星湊到一起，更符合他對一個完整家庭的期待。
所以即便不是一年四季都能看到夏季大三角，這三顆星對湯燦來說都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湯燦講給霍景淵聽時，唇角不自覺翹起，帶著和老朋友久別重逢的欣喜。
真奇怪，明明是陪他長大的三顆最重要的星星，他不僅多年沒再擡頭看過它們，甚至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起這項愛好。
湯燦嚴重懷疑是當牛馬給他累傻了，畢竟他猝死前的每一天都累到自我懷疑，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當初為什麽腦子少根筋報學前教育。
他也是不久前才想起來，是因為喜歡，是因為想要了解，亦或是想要彌補年幼時的缺失。
只不過沒想到辛勤的園丁那麽難當，太陽底下最光輝的職業直接把他烤幹巴了……
一直安靜聽他講星星的男人突然伸手，握住了他嘗試圈住織女星的手。
湯燦猛地睜大雙眼——因為猝不及防被男人的手電了一下。
是字面意義上的電，靜電。
大概是沙漠太幹燥了，以湯燦的角度甚至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電弧。
霍景淵原本還在遲疑，畢竟他想說的內容對他來說實在太陌生，但越發劇烈的“漏電”反應讓他心神一陣，一雙灰藍眼眸直直看向湯燦：“我可以吻你嗎？”
湯燦：……？？
神金，怎麽就突然跳到這種事了！？
他還想順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問問霍景淵從小吃藥……還有，這次必須得提醒對方小心保命……
“可以。”湯燦幾乎秒答。
話音未落，一個因過分急促而略顯粗野的吻便落了下來。
霍景淵整個人都覆了上來，雙手捧住湯燦的臉頰，急不可耐展開唇齒間的探索。
湯燦雖然答應得痛快，但實在對霍景淵如此兇悍的狀態始料未及，唇舌既激動又緊繃，不過很快便在濡濕的氣息中、在灼燙的碾吮中消融。
化作最為清甜可口的漿液，供霍景淵大肆求索。
兩個人都覺得彼此甜得不像話，湯燦腦子發熱就成了一團漿糊，霍景淵激動之餘還抽空思考了一瞬湯燦口腔中甜味劑的成分，以及明明沒有吃糖為什麽會一次更比一次甜？
不過伴隨著湯燦唇齒間洩露的一絲輕吟，猶如狂風席卷暴雨傾瀉，徹底讓他的思維麻痹，只剩下了本能指引之下的失控翻攪……
不知過了多久，四片膠著難分的唇才勉強分開。
湯燦眼神迷離地看向頭頂的星空，突然有種幕天席地放飛自我的原始感，原本只是發燙的身上頓時更熱了。
好在霍景淵這個同犯……有他那烤不熟的大茄子在，湯燦心裏有底多了，吻是對方主動的，硬也是對方先的，他最多算是遵從原始欲/望的從犯2號。
湯燦的想象力一向驚人，分分鐘他就已經想好怎麽拒絕對方的上床請求。
雖然不得不承認霍景淵實在長在他審美上，性格也令他一再感到神奇有趣，還有那麽一點出乎意料的可憐，但巨型茄子在前他實在不想進醫院，更重要的是他不是個會被荷爾蒙完全控制的原始人類，他也是要走心的正經人……
結果霍景淵一開口，卻將話題一百八十度大旋轉：“我小時候也看過這三顆星，只不過我那時候沒人告訴我它們叫什麽。”
霍景淵說著再次握住了湯燦的手腕，這次雖然沒有再引發靜電，但湯燦卻仍舊感到了一陣酥麻。
男人低沈喑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按照你的說法，那時候我們不僅在同一片星空下，甚至可能在同一時刻仰望著同一顆星。”
湯燦的心臟像是瘋了一樣猛烈跳動，這一刻別說正經人了，當不當人都無所謂了！
“嗚嗚拔、拔拔……”
耳邊突然傳來崽子委屈的哭聲，瞬間便讓湯燦冷卻下來。
老登誠可貴，小燈價更高！
他就知道白天孩子嚇壞了，晚上大概率睡不消停，之前能睡那麽沈，完全是電量耗盡自動關機的緣故，這不，充夠電能開機了，就立馬哼唧起來。
湯燦用手掌夾起身側的手機，正準備用手肘把自己給支起來，霍景淵的大掌已經伸了過來，一把將他扶起。
崽子的一聲委屈嗚咽，猶如兩針強效退燒針，成功將倆爹燥熱難耐的體溫給降了下來。
湯燦回臥室哄崽，霍景淵則是拿著手機走進了獨立會客廳，將不久前答應湯燦的事情落實下去，同時也接收了一些從雲市傳來的最新消息——
沒等他那位愚蠢父親上鉤，餌就被另個蠢貨咬住了。
雖然和他最初設想的完全不同，但也是奔著為他實現計劃的方向。
不過即便算得上意外之喜，但霍景淵也並不滿足於此，反倒好奇起顧家的反常行徑。
雖說這一步能提湯奕臣解決燃眉之急，但以他對顧震霄的了解，這人根本不會為湯奕臣得罪霍家。
霍景淵一邊遠程處理公務，一邊抽空找人查了查顧震霄近期又做了什麽。
沒曾想，卻最先收到了他現在最不想了解的消息……
*
湯燦好不容易哄好哭唧唧的小團子，腦子裏的黃色廢料和睡神本能瘋狂拉扯，整個人是又困又蕩漾。
突然被霍景淵叫出房間，湯燦走起路還有些發飄，這樣的狀態下看著男人寬闊的脊背，他實在很難不胡思亂想。
一顆心同時分裂出十個小人，其中九個都在鼓勵他大膽追愛，只有一個在拉著他最後的理智，提醒他也許是薛昊辰的事情有了消息，別浪！
得虧是有這份理智在，湯燦才沒在被對方質問前就“先聲丟人”。
兩人走上露臺，依舊是滿天繁星，霍景淵的聲音卻比從前還要冰冷：“你，是怎麽知道那孩子死亡背後種種不為人知的細節？”
看著湯燦臉上甜軟的笑意瞬間消失，霍景淵就已經確定他當初沒懷疑錯，對方的確是酒後吐真言。
……湯燦知曉一切，也一直知道他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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